房子，始终是中国人生活中的大事。
最近，电视剧《安家》火了。普通人的买房故事，借着房产中介们的视角被撕开一角。中介小哥范佳（化名）还来不及刷剧。但他觉得，身在河南的自己，借助VR，把杭州一套房卖了的故事，比电视剧更精彩。
因为疫情，两个月之前，范佳的工作按下暂停键。如今，行业正在重新开动。两位中介小哥和钱报记者讲述了疫情期间的卖房经历。
疫情下的焦虑
逾八成中介零成交
晚上9点，下沙10号大街，范佳关了灯，关了门。这里，是杭州下沙房产中介的聚集地。不到400米的街道上，盘踞着4家连锁门店。
“一整天，店里就来了一位老业主，随口问了几句，也没下文。”返杭复工快一周，城市还未“集结”完毕，线下门市依然算不上热闹，“我最近基本就忙着回访房东，重新确认疫情后他们的售楼意向。”
好在，线上有所起色，客户正在逐渐回流。
疫情下，杭州的新房成交量像一条笔直下坠的直线：从日交易268套跌至15套，跟着是一连十多天的零成交。整个2月，467套的成交量相比去年同期的1670套，巨幅缩水。
1月22日，范佳带着新婚不久的媳妇回河南信阳老家过年。原定2月10日复工，也被一推再推。对于底薪不高，靠提成过日子的范佳来说，这意味着收入直线下滑。
“焦虑啊！”范佳深知，房产中介日子将会难过——一份调研显示，疫情发生后，截至2月中旬，房产经纪人中逾8成没有过二手房成交。
但生活的另一头，是不见少的开支。1月底，房东发来了慰问和下个月的房租账单。
逼出来的急智
VR看房，还未回杭却第一个开张
2月20日，店长下发复工通知，范佳只要再隔离十四天，就能在健康码转绿后返杭复工，“中介圈里有个说法，叫‘金三银四’，这是上半年的卖房旺季。”他开始庆幸起来，兴许自己还能赶上，做几笔生意。
准备工作提前开始。
“年前，还有些客户约看房。”范佳在家，给他们挨个发微信、在线上做咨询，“来问的人不多。救护车还一天五六次在我家楼下经过，声音更让我揪心。”
努力，有了回报。2月的最后一天，客户终于上门，“他是个石家庄的小伙子，姓刘。1995年的，也是来杭州没几年。”
小刘打算今年国庆结婚。年前，他妈妈找到范佳，想给儿子买套婚房，看了三四套，才相中了一间精装修的小跃层，“那是个‘凶宅’，出过事，所以卖得便宜。我当时就明说了，他们打算再观望观望。”
年后，急着买房结婚的小刘又打来了电话，但那套“凶宅”已经出手了。
疫情下，怎么带客看房成了难事，“小区进不去，业主们肯定也不希望这时候带看。”
回不了杭州的范佳，想起了平台上的VR带看功能。
一套86平方米小跃层的3D图跃然屏上，画面随着范佳手指滑动不停跳转，房屋的内部结构、尺寸、家装，同步呈现在另一头——小刘的手机上。
范佳早就做过功课，前一天，他给房东打过电话，装修新旧、家电品牌、房子离小区门口的距离……都打听得一清二楚。
“其实，这也不算新功能，但之前，我们几乎都没用过，一般都直接线下看房。现在，这功能用的人开始多了起来。” 范佳带着小刘和在石家庄的妈妈，各用VR看了一遍房，并通过实时语音讲解。
一番VR下来，离下单的距离近一步缩小。
3月8日，同事又领着小刘去现场看了房。1小时后，他给出答复：定了。
当时，房东还在温州隔离，没法签署定金协议，“同事好不容易抢到高铁票，带着协议去温州签了字。一直忙到晚上8点多，交易才最后完成。”
还未回杭的范佳，成了门店里第一个开张的人。
疫情下的新感受
各种买房新理由
“速冻”的楼市，和迟迟未定的复工时间，搅乱了不少从业者的节奏。人在湖北农村的中介小哥李泽（化名），现在还没法回来。
3月12日，李泽老家荆州公安县发布公告，允许人员有序流动，回杭州的火车恢复了两班，“票实在太不好抢了，刚放出来就瞬间抢空。”
李泽的上一单成交，已经是3个月前。尽管早就给客户发去了解释，但他心里还是没个底，“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变故。”
李泽恢复线上办公已近一个月，天气允许的时候，他就戴着口罩，跑到村口的空地上——那边离基站近，是村里少数信号不错的地方。
疫情下，VR带看需求激增，李泽们就像是盘旋着随时准备俯冲的猎鹰，“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。一套好的房子，可能刚出来，几秒钟后就会立马被人抢走。”
不过，疫情也给中介们带来了别样的机会——好多人，冒出不少买房新理由：
“我的一个客户，租房快到期了。经过这次疫情，他说一定要买套自己的房子”；
“有客户每天少说要开3次视频会议，女儿还要上网课，加上父母。她头一次觉得房子那么小”；
“有人隔离在家太久了，嫌现在房子太小活动不开，要换大的”；
“抱怨现在住的小区疫情期间物业服务不好，想换个物业更好的”……
经历了漫长的宅家后，不少人对“住”有了重新认识——贝壳找房的一份最新调查显示，有45.93%的家庭想在“2020年立刻换房”。
现在，每次线上看房前，李泽都会事先说明，自己人在湖北，大部分人都很理解，还会给他加油鼓劲。
2月26日，李泽卖出了年后第一套房子。
李泽的朋友圈又开始热闹起来，有老客户开始约他看房。
而他，还在抢票，等着早点回杭州。
本文来源：钱江晚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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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侃一_hz06
